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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如果要在繁忙的日常中找一個能讓我真正放鬆、又能和妹妹筱佳好好相處的活動，那一定是打羽球。說也奇妙，我們姊妹兩個的興趣不盡相同，性格也常常南轅北轍，可是一拿起球拍，那些吵鬧、拌嘴、搶零食的小事情似乎都會被風輕輕吹散，只剩下球在空中劃過的弧線，以及我們彼此的笑聲。

　　那天是個陽光剛好的星期六。窗外的光線從紗窗縫隙間灑進房裡，我還賴在床上，打算再拖延五分鐘才起床。結果門突然被拉開，筱佳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來，一邊把我的被子掀掉，一邊大喊：「芷賢姊姊！快起來啦！我們昨天不是說好要去打羽球嗎？你不可以睡覺裝死喔！」

　　我被她吵得無奈又好氣，但看著她穿著運動短褲、鞋帶綁得歪歪斜斜、手上還揮著那支粉紅色球拍，心裡的鬧脾氣瞬間消了一半。她的眼睛像兩顆透明的黑葡萄，亮得讓人沒辦法拒絕。

　　「好啦好啦，我起來。」我揉著眼睛，坐起身。「你去樓下等我，我五分鐘就好。」

　　「姊姊你最好五分鐘！上次你說五分鐘結果半小時，害我等到快睡著。」筱佳嘟著嘴，但還是快步跑出房門。

　　等我換好衣服，背上裝著羽球和水壺的包包，一走到樓下，就看見她站在玄關，像個準備出發的小士兵，看到我立刻露出勝利般的笑容。

踏入球場的那一刻

　　走到運動公園時，時間還早。陽光灑在球場上，把地面的線條照得清楚又耀眼。偶爾有風從樹梢吹下，帶來一點微微涼意。我們找到一塊空的場地，把包包放在椅子上。

　　筱佳先伸展，一邊踢腿一邊喊：「芷賢姊姊，你等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手下留情？我昨天在學校有跟同學練習喔，我現在超強！」

　　我忍住想笑：「好啊，那等一下你被我扣殺不要哭就好。」

　　她立刻瞪大眼：「誰會哭啦！我才不會輸！」說完就衝到場地中央，擺出誇張到不行的準備姿勢。

　　我看著她這副模樣，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暖意。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黏著我、每次跌倒就哭的妹妹了。雖然還是有點孩子氣，但她正在慢慢長大，而我能陪她一起成長，這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

比賽開始：第一回合「亂打模式」

　　我把羽球輕輕往前一拋，拍子揮出第一擊。球帶著輕風越過網子，落在筱佳正面。她像預備已久似的往前衝，拍子揮得好大力，彷彿想把羽球直接打到外太空。

　　結果球「噗」的一聲直直往地上掉。

　　「欸？怎麼會這樣？」筱佳愣住。

　　我忍不住笑出來：「你揮得太用力啦，方向都跑掉了。」

　　她不服氣：「再來一次！這次我絕對接得到！」

　　於是我再次把球發過去。筱佳瞄準、後退、再前衝……球拍拍到邊邊，羽球像喝醉酒一樣歪歪斜斜地飛向旁邊。

　　「欸欸欸——」她追著球跑，結果差點和自己絆腳翻倒。

　　我看得哈哈大笑，而她也跟著笑，雖然帶著點害羞，但更多的是興奮。

第二回合：逐漸進入狀況

　　練了十多分鐘後，筱佳明顯進步許多。她開始能把球穩穩地接回來，有時候回擊得還比我預料的角度刁鑽。

　　「姊姊！接招！」她大喊，把球用力推到我右側。

　　我連忙跨步救球，回球時故意高高地挑起，讓她必須後退。筱佳連忙往後跑，腳步還不太穩，但眼睛一直盯著球。

　　「我……接……到……了！」她邊喊邊跳起，把球往回拍。

　　那瞬間，我真的覺得她像一隻努力撲向天空的小貓。雖然姿勢有點滑稽，可是她的專注和努力，讓我突然湧起一種說不出的驕傲。

　　「好球！」我真心稱讚。

　　筱佳臉紅紅地笑了：「嘿嘿，我有練喔。」

第三回合：姊妹之間的「認真對決」

　　我們休息一會兒後，筱佳突然說：「姊姊，我們來比賽輸贏好不好？到十五分。」

　　「好啊。」我喝了一口水，笑著回答，「那我要認真了喔。」

　　一開始，我想著讓她一點，沒打得太重。但沒想到筱佳竟然連得三分，每一球都反應迅速、姿勢穩定，讓我都有些驚訝。

　　「欸，筱佳妳真的有練耶。」我看她滿頭汗卻笑得很開心的樣子，忍不住稱讚。

　　她驕傲又調皮：「當然！你以為我每天在客廳揮拍是在幹嘛？」

　　於是我開始用真正的速度回球，扣殺、吊球、高遠球輪流來。筱佳雖然常被打到跑來跑去，但一次又一次接住。不時還冒出一句：「姊姊你小心喔，我快追上來了！」

　　我們每一分都打得非常認真，那感覺不像姊妹，更像隊友、對手，也像在共同完成一件有趣的冒險。

結束後的風與笑聲

　　比賽最後我以 15：11 勝出。筱佳雖然累得氣喘吁吁，但絲毫沒有不甘願，反而像贏的人一樣跳起來拍手。

　　「姊姊我們下次還要打！我一定會贏你的！」

　　我拿毛巾幫她擦汗：「那妳要加油喔。可不能只在嘴巴講。」

　　她轉頭看我，眼睛彎得像月牙：「可是我有姊姊在陪我練，我一定會變更強！」

　　那句話像風輕輕吹進心裡，我突然覺得，再累也值得。

　　打完球後，我們坐在球場旁的椅子上，一邊喝水一邊聊今天最搞笑的瞬間。筱佳說她差點撲倒時其實心臟跳得超快，我說我救球時滑了一下差點變成溜冰動作。兩個人越說越好笑，笑得肚子都痛了。

回家路上的小小心願

　　回家時夕陽剛好落下，光線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筱佳邊走邊甩著球拍，像在模仿高手。

　　「芷賢姊姊，你覺得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去參加比賽嗎？」她突然問。

　　那語氣不像開玩笑，反而帶著那種孩子特有的認真與夢想。

　　我輕笑：「那你得每天都練喔，還要跟我一樣努力。」

「我會！因為……」她停一下，抬頭看我，「我想跟姊姊一起做很多事。」


　　就在那一刻，我突然覺得心裡那塊屬於「姊姊」的位置被輕輕點亮。原來，陪伴不是一句話，也不是一個動作，而是像今天這樣，一起流汗、一起努力、一起笑。

　　我摸摸她的頭：「那我們說好了，以後只要有空，就一起打羽球。」

　　筱佳立刻點頭：「說好了！」

　　夕陽下，她的笑容像一顆跳動的羽球，輕盈、明亮、讓人忍不住想一輩子守護。